卷第六十九：入法界品第三十九之十

【白话语译】

这时，善财童子已经完全了知婆珊婆演底夜神初发菩提心所生出的菩萨藏，所发的菩萨大愿，所清净的菩萨六度万行，所证人的菩萨地，所修的菩萨行门，所行出离三界道的一切智光海，普救众生的心愿，普遍的大悲法云。在一切诸佛刹土，穷尽未来的时劫，都能不断出生普贤行愿。

他慢慢地向南游行，见到普德净光夜神之后，就顶礼夜神的双足，绕了无数圈之后，合掌说：“圣者啊!我已经发起无上正等正觉之心，但是我尚未详知要如何修行菩萨地?如何出生菩萨地?如何成就菩萨地?”

夜神回答说：“太好了!太好了!善男子啊!你已经能够发起无上正等正觉心，真是太难得了，现在又能诣问菩萨地的修行、出生和成就。

“善男子啊!菩萨能成就十种法，用这十种圆满所有的菩萨行。是哪十种呢?一，证得清净三昧，恒常看见诸佛;二，证得清净眼，恒常观察诸佛美好庄严的相貌;三，了知诸佛无量无边的功德大海;四，了知法界无量诸佛法的光明海;五，了知诸佛都能在每一毛孔中放出等同众生数的大光明海，无量利益众生;六，能看见一切如来在每一毛孔现出一切宝色光明焰海;七，念念都能出现一切诸佛变化海，充满法界。究竟诸佛的境界，调伏众生;八，证得佛音声等同一切众生言音海，转三世诸佛法轮;九，了知诸佛无边的名号海;十，了知诸佛调伏众生，不可思议的自在力。

“善男子啊!菩萨能成就这十种法圆满菩萨行。

“善男子啊!我已证得菩萨寂静禅定乐普游步的解脱法门。所以能见到三世诸佛，也能看见那些佛陀的清净国土、道场、众会、神通、名号、说法、寿命、言音、身相等种种不同，而我也都明白目睹而没有任何贪取执着。为什么呢?因为我知道一切佛无所从来，亦无所去，因为世间的诸趣现象是永远寂灭、诸法的体性无生无灭;也没有所谓的生起，因为法身平等;也没有所谓的毁灭，因为世间本无生相;也没有所谓的实在，因为法门如幻;也没有所谓的虚妄，因为我能利益众生，毫不空过;也没有所谓的迁流变化，因为超过生死;也没有所谓的坏灭，因为自性恒常不变;也没有所谓的一相，因为完全远离言语;也没有所谓的无相，因为自性实相本来就空。

“善男子啊!我安住这菩萨寂静禅定乐普游步解脱门时，能知一切如来，分明了达，成就增长。也能思惟观察，坚固庄严，不心生一切妄想分另ij。又能以大悲心救护众生，一心不动地修习初禅。止息一切意业，摄受众生。我的智力勇猛，喜心愉悦。修习二禅，思惟众生自性，厌离生死。修习三禅，完全息灭众生的痛苦热恼。修习四禅，增长圆满众生的一切智愿，出生一切三昧大海，证人各种菩萨解脱海门。游戏一切神通，成就一切变化，用清净智慧普入法界。

“善男子啊!我修习这个解脱法门时，能用种种方便成就众生。像所谓的：使放逸在家的众生，视世间不净、可厌、疲劳、逼迫、系缚、罗刹、无常、苦、无我、空、无生、不自在、老、病、死，这样众生自然不会乐着五欲。我也劝请众生不要执着欲乐，只有常住法乐，出离家庭，进人非家，才是出离的要道。凡是安住于空闲寂静处的众生，我都会为他们止息各种厌恶的音声，在静夜时为他们宣说甚深微妙法。随顺各人因缘，开启出家之门。指示正道的路途，作为众生的光明。消除他们的黑暗障碍，灭除他们的怖畏。赞叹出家的功德，赞叹佛、法、僧和善知识的功德具足，也赞叹亲近善知识的行为。

“善男子啊!我修习解脱法门时，能够使众生不心生非法贪爱，不起邪念分别，也不会造作各种罪业。即使有人造作罪业，我也能使他们立刻停止。倘若众生没能生起善法，还没能够修行波罗蜜行，还没能够求取一切智，还没能够发起大悲心，还没能够修习人天善业，我都能使他们勤加修习。倘若已经修习的众生，我就使他们更加精进。所以，我能够用这种种的随顺正道的因缘，成就众生的一切智智。

“善男子啊!我只证得这种菩萨寂静禅定乐普游步解脱法门。如果是像诸位菩萨摩诃萨，具足普贤所有行愿，了达无边法界;恒常增长一切善根，照见如来十力;安住一切如来境界，恒常处于生死，心无障碍;能立刻地满足一切智慧愿力，普遍往谙一切世界;观见诸佛，听受一切佛法;破除众生的愚痴黑暗，在生死大夜中，出生一切智慧光明的种种功德行，根本就不是我能够了知、宣说的了。

“善男子啊!距离这不远的地方，菩提场右边有一位喜目观察众生夜神，你去见他，并请问他：‘菩萨应该如何修学菩萨行、修习菩萨道?’”这时，普德净光夜神，为了要重新宣说这个解脱义理，而为善财童子宣说如下的偈颂：

若有大信解心，尽见三世诸佛，

彼人妙眼清净，能入诸佛大海。

汝观诸佛妙身，清净妙相庄严，

一念神通威力，法界悉皆充满。

此卢舍那如来，道场圆成正觉，

一切法界之中，转于清净法轮。

如来了知法性，寂灭本无有二，

清净相庄严身，遍示现诸世间。

佛身不可思议，法界悉皆充满，

普现一切刹土，一切无不见者。

佛身常现光明，一切刹微尘等，

种种清净妙色，念念遍周法界。

如来一毛孔中，放不思议光明，

普照一切群生，令其烦恼永灭。

如来一毛孔中，出生无尽幻化，

充遍达于法界，除灭众生苦恼。

佛演一妙音声，随类皆令解了，

普雨广大妙法，使发大菩提意。

佛昔修习诸行，已曾摄受我等，

故得见于如来，普现一切刹土。

诸佛出于世间，量等众生之数，

种种解脱境界，非我所能了知。

一切诸菩萨众，入佛一毛孔中，

如是胜妙解脱，非我所能了知。

此近有主夜神，名为喜目观察，

汝应往参诣彼，讯问修菩萨行。

这时，善财童子顶礼普德净光夜神的双足，绕了无数圈，殷勤地瞻仰之后，就辞退离去。

这时，善财童子恭敬信奉善知识的教诲，奉行善知识所说，心里这样想：“善知识真是太难遇到了。因为善知识，我的心才不散乱;因为善知识，我才能破除障碍高山;因为善知识，我才能趣入大悲海救护众生;因为善知识，我才能得到智慧的光明普照法界;因为善知识，我才能修行一切智道;因为善知识，我才能睹见十方佛海;因为善知识，我才能见到诸佛转法轮，忆念受持从不忘失。”

他这样想后，就决定拜见喜目观察众生夜神。

这时，喜目神就加持善财童子，使他了知亲近善知识能生起诸善根，并且逐渐增长成熟。像所谓的使他了知亲近善知识能修习助道具之功德;使他了知亲近善知识能发起勇猛精进心;使他了知亲近善知识能兴作难以毁坏的业;使他了知亲近善知识能得难以调伏法力;使他了知亲近善知识能深入无边方所;使他了知亲近善知识能久远地修行;使他了知亲近善知识能成办无边的道业;使他了知亲近善知识能行持无量的道法;使他了知亲近善知识能证得速疾成佛的力量，普遍到达诸佛刹土;使他了知亲近善知识能不离本处，遍至十方。

这时，善财童子这样想：“由于亲近善知识，我才能勇猛地勤修一切智道;由于亲近善知识，我才能立刻出生诸大愿海;由于亲近善知识，我才能为众生穷尽未来劫，受无边的苦;由于亲近善知识，我才能披着大精进的盔甲，在每一微尘中，遍布法界地说法无尽;由于亲近善知识，我才能立刻前往任何地方或大海;由于亲近善知识，我才能在一个毛孔的孔道，穷尽未来的时劫修习菩萨行;由于亲近善知识，我才念念都能修行菩萨行，究竟安住一切智慧之地;由于亲近善知识，我才能深入三世诸佛自在神力的各种庄严之道;由于亲近善知识，我才能常常普遍深入各个法界门;由于亲近善知识，我才能在本位未曾动出，常至法界一切处，普遍前往十方国土。”

善财童子这样想以后，就去拜见喜目观察众生夜神。他看到夜神坐在如来众会道场的莲华藏师子座上，进入大势力普喜幢的解脱境界。他身上的每一毛孔，都现出无量的变化身云，随顺众生相应的因缘，能用美妙的言语音声为众生说法。普遍摄受无量的众生，使众生都心生欢喜而得利益。像所谓的：现出无量化身云，充满十方世界。宣说诸位菩萨如何行布施波罗蜜，不贪恋执着任何事物，能普遍施与众生。心量平等，对任何人不会轻视傲慢，无论是身内或身外之物都能布施，能够舍下所有的难舍。又，出生无量众生的变化身云，充满法界。普遍示现众生面前，宣说没有缺失损犯的总持清净戒。具足修行各种苦行，不会依止任何世间，也不会贪爱执任何境界。又，宣说生死轮回往返，宣说人天道的兴盛衰败、痛苦和快乐。宣说一切境界都是不清净的;宣说一切法都是无常的;宣说一切行都是苦而无趣的，使世间众生都能舍离颠倒妄见，安住诸佛境地，总持如来的戒律。他如此演说种种戒行时，戒香普熏大众，成熟圆满所有听闻法要的众生。

又，化现出各种众生数种种身云，宣说菩萨能够忍受的所有苦，像是刀割锯截、捶打呵骂种种侮辱，菩萨面对这些处境时，心境都能泰然不动、不乱。对于一切行为都不卑不亢、也不高傲，对于众生不生起我慢的骄傲心，也能安忍所有的法性。他宣说菩提心没有穷尽，因此，所以智慧也无穷尽，能断除一切众生的烦恼。他又宣说众生的卑贱丑陋，不具足各种相好身，使众生都能心生厌离心;赞叹诸佛无上妙色的清净身，使众生都能心生欣乐，并且成熟众生。他又示现等同众生界的种种身云，因此能顺随众生心所喜乐的，宣说勇猛精进，修行一切智慧助道的法门。用勇猛精进降伏魔怨;勇猛精进地发菩提心，不动转不退失;勇猛精进地变化众生，出离生死海;勇猛精进地除灭一切的恶道苦难;勇猛精进地毁坏无智呙山;勇猛精进地供养诸佛而不心生疲惫厌倦;勇猛精进地摄受总持诸佛法轮;勇猛精进地破坏散除种种障碍高山;勇猛精进地教化成熟众生;勇猛精进地庄严清净诸佛国土。夜神用如此种种的方便成熟众生。

喜目观察众生夜神又出现种种无量身云，用种种方便，使众生心生欢喜，舍离邪恶的意念，厌离各种欲望。他又为众生宣说生惭愧心的法，使众生都能护佑善根。又为众生宣说无上清净的梵行;又为众生宣说欲界是魔境界，而使他们恐怖畏惧;又为众生示现不乐世间的五欲快乐，使他们都能安住法乐，随欠第，证人各种禅定的三昧至乐。思惟观念，除灭所有的烦恼。又为众生演说一切菩萨三昧海神力变现，自在游戏，使众生都能欢喜适悦，远离各种忧愁恐怖。心性清净，诸根猛利，爱乐重视法，修行学习日渐增长。夜神又示现等同众生界的种种身云，为众生宣说如何前往诣见十方国土，供养诸佛及以师长、大善知识，摄受总持诸佛法论，精进勤劳而不懈怠。他又为众生演说、称赞一切诸如来海，观察一切法门海。显示一切法的自性实相，开示阐扬一切三昧门。开示智慧境界，竭尽众生所有的疑虑。示现智慧金刚，破坏众生的邪见高山。升起智慧日轮，破除众生的愚痴黑暗，使众生欢喜，成就一切智。

喜目夜神又化现无量种变化身云，普遍示现众生面前，随着相应的众生，用各种言辞，而为他们说法。或是宣说世间的神通福德力，或是宣说欲界、色界、无色界三界都是令人可怖的，而使众生能不造作世间业行，远离三界的境地，出离邪知邪见的稠林。或是为众生称赞一切智之道，使他们都能超越声闻、缘觉二乘的境地。或是为众生演说不安住生死、不安住涅槃的法门，使他们都能不执着有为、无为。或是为众生演说安住天宫乃至于道场，使他们欣乐地发起菩提心。就是用这些方便法门教化调伏众生，使他们证得究竟的一切智。